“形而上者谓之道,形而下者谓之器”。——出自《易经》。“形”指的是一事物,这个事物是一个完整意义上的事物。“形而下”就
是指这个事物的具体的表象,具体的结构组成、可被人直接感知的事物的物质部分。“形而上”就是指这个事物的本质、一般不为人直接
感知的内在的须抽象的、思维方面的东西。“形而上”中的“形”指客观存在的现象。上”和“下”,是一组对立名词,“上”是人类思
想的深入,“下”是物质设计形式的表现。“下”是以“上”为前提的。形而上是指思维的和宏观的范畴,形而下是指物质的外在的具体
的、微观的范畴。形而上和形而下共同组成一个事物的统一的整体。
就对中国画而言,“立象尽意”画不尽言,言不尽意。画是言意的,但画不能尽言,亦不能尽意。中国画讲“形神兼备”追求的不是“
得意忘形,得形忘意”,其终极追求是“形意”之共性。在谈到中国画时有的画家总认为写意是形而上的,工笔、写实是形而下的。此理
解羁绊着中国画之发展,束缚了中国画家探微博大之胸怀。
传统的中国画立足之道,强调形而上对形而下的规约,从而引发了种种非绘画性因素对绘画的喧宾夺主,使中国画走上了一条与绘画
本体不无游离的奇异道路。张江舟敏锐的发现了这一与当今文化语境不相适应的,阻碍当代中国画发展和体格转型的隐患,提出“回复绘
画本体”,在创作过程中要“摒弃理性”,“跟着感觉走”的主张,这无意是大胆的,也是睿智的。然而这种大胆、睿智见解的本身,却
同样是理性的,或者说是属于形而上的。这似乎成了一个悖论。也许包括中国画在内的世界上一切事物的发展逻辑,其最深曾的内核都表
现为一种既非此即彼,又亦此亦彼的悖论。
正如下面这幅山水画,这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倾注了画家的满腔热血,不仅描绘了那气势博大、广袤浩瀚的景色,更表达了那生生不
息,茂盛与顽强的生命力。中国画不仅是自然山水的传达,更是一种超乎表象之外的精神传达。